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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平静生活,尤忆童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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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平静生活,尤忆童稚

    “放心了,妈,你儿子我都快奔三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吗?再过段时间就能回去看你们了,现在身体好着呢,那件事也快完成了,真不用担心!好了,就这样了啊,拜拜。”

    我挂了电话,心中一阵暖流涌动。儿行千里母担忧,无论我们有多大,有多么成功,但在父母的眼里,始终是一个小孩子。

    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很少给家里打电话,父母也很少打电话给我,倒不是说亲情淡薄,而是我的情况很特殊,因为,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命运到底是什么走向。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是我自打出生来想都不敢想,直到我回到城市,依然觉得如梦如幻。

    但的确是发生了,我也的确经历了,我需要时间去解决很多问题,最主要的是,需要时间稳定心境。

    听着房间里传来的那一声声十分生涩的汉语发音,我嘴角不由得挂起一丝笑容,发音的,正是巫鱼鱼,这个大山里出来的苗女。我也是大山里出来的,不过却远远没有巫村那里封闭,与世隔绝。

    教巫鱼鱼说汉语的是阿幼朵,一开始我是答应过巫鱼鱼说汉语,不过教过一天之后,我很快发现,我能教她的东西很少很少,因为,我不是苗族人,说的苗语仅仅局限于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交流,可是汉语的博大精深大家都知道的,连国人自己都不是很懂,更何况一个从未听过汉语的人?

    如果巫鱼鱼是一个婴幼儿,教她说汉语其实很不难的,因为婴幼儿还没形成自己的语言系统,所以,第二天我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阿幼朵。阿幼朵上过三年级,普通话说得自然是不错,她语言天赋很好,一点就通,难怪梦蝶儿能哎那么短的时间内教会她苗语,这让当年号称英语学霸的我十分自惭形秽。

    伍仁行不在,要不然我还想把巫鱼鱼交给他教,这厮平时一个神棍的模样,说教起来一板一眼的,侃侃而谈,但是我知道要让他耐心地教书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于是扯了一个谎出去了,据说是去救助失足妇女,拯救她们与水深火热中,这可比教一个人要紧得多。

    我骂他,说不就是去寻花问柳么,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救助失足妇女?你是打算让她们陷得更深吧。

    对我的笑骂,这家伙已经把脸皮练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自有一套说辞,我也懒得再管她了,只是这货临走前向我打劫了两万块钱去,让我恨得牙痒痒的,这厮根本就是不务正业,这样的人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哪儿来的钱去寻欢作乐?

    上次在碧街市,我们破了碎尸血案,警方说有二十万块的奖励,从大山出来之后我就收到短信提示到帐了,算起来,一个月的时间我没去工作,却是挣了四十万块,和之前一个月两三万的工资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心里乐呵不已。

    我想,完全抛弃原来的工作,去警察局当一个侦探,这工作应该会很赚钱。

    不过,只有我们几个才知道,破获了两桩案子就得到四十万,看起来挺简单的,实际上其中的凶险程度,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次次和死亡擦边而过。

    名副其实的血汗钱。

    我用其中的一部分在城里购买了一套房子,没在城中央,所以价格还算比较便宜,带俩卧室,一个书房,客厅以及厨房。我已经没有了看书的习惯,买这样一套房子主要是考虑到巫鱼鱼要学习汉语的问题。

    不过,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苦心钻研道诵。越是往后学,我就越加体会到了道诵的强大,这不禁让我兴奋不已,恐怕只要学到一半,我的实力都有很大的提升了。

    只是,如今的道藏并没有收录道诵在其中,我觉得是很多的缺陷,所谓大道三千藏,修道,其实是一种很是玄妙的过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达成的。

    另外,除了修习道诵,我还专门研究了一下傩文化。

    神教和傩教的出现,让我对隐藏在民间的神秘组织初窥了冰山一角,不过,相比之下,我对傩教更加感兴趣,原因在二叔身上,上次在巫村,二叔和巫桃花谈了老半天,以二叔的性格,自然不会是去关心琐事,他是看到巫村的傩文化遗迹,被震撼了,于是迫切地想和巫桃花交流。

    巫傩之术,一直是我想要了解的东西,巫术呢我见过不少,不过所见的大部分是邪恶的黑巫术,养蛊术也算是一门巫术,在以前,这门术法只是专门掌握在女人手里的,养蛊的男人极少。

    二叔说过,我身上的诅咒来源于傩,想要完全解开,还得了解傩。

    一般说来呢,傩的根本目的是驱逐疫鬼,因为疫鬼使人生病、致人死亡。在先民们看来,童婴是最容易生病、夭折的,因而为童婴驱逐疫鬼早在上古已成为傩的基本目的之一。

    同时,妇女不能生育或不生男婴,也被看成是疫鬼作祟,所以傩中包含着生殖崇拜的旨义是不奇怪的。

    早在汉代,宫中大傩便使用120个10岁到12岁的童子,而江苏南通一带流行的傩戏至今被称为“僮子戏”,反映出人们延续后代的强烈愿望。

    要说我解除傩的话,其实是比较早的了,黔州和四川接壤,我们这一是接壤边界,各族混杂聚居,经常有四川的少数民族表演傩戏,我比较有印象的是一出叫《送蚕丝》的,只是,那时候并不知道这就是傩戏而已。

    在四川民间傩戏里,有一出《送丝蚕》的剧目。剧中主角傩傩面戴一个没有下巴的面具,在土地与****陪同下,挨家挨户送丝蚕贺春,祈祝人们四季兴旺,家境富强。可是,傩傩为什么没有下巴?为什么要挨家挨户送丝蚕,说来故事颇为传奇、生动。

    话说,傩傩自幼失去双亲,七岁即上财主家当马童牧马。傩傩主家,家境豪富,膝下只有一女,伶俐可爱,远近闻名。可是年已二十,仍不出嫁。远近宦官子弟、富豪人家,相媒求婚,概不应允。

    一天,又有一官宦大户前来提亲,员外见年轻人彬彬有礼,又门当户对,当即应下聘礼,可是小姐誓死不嫁。员外大怒立即究问原因,若说不清原因便立即许人成亲。无奈之下,小姐实话禀告自身已许他人。

    员外大惊追问许与何人,由何人媒证?小姐说,身许家中白马,马童傩傩为媒。并说白马乃神灵投胎,不久即可变人成亲。员外气极召来傩傩盘问,傩傩说,是梦中白马相托,小姐应允。员外怒不可遏狠狠打了傩傩一巴掌,把傩傩打倒在地,打掉了傩傩的下巴,并将傩傩赶出家门。接着,杀死了白马,把马肉喂狗,把马皮绷在树上,让白马永世不得变成人身。

    傩傩被逐出家门,又没有了下巴,无以为亲只好整天围着马皮痛哭。不想,过了几天马皮流出了不少黄水,马皮上长出了不少小虫。小虫爬到树上蚕吞树叶。不久,竟结成茧。茧又抽出长长的茧丝,茧丝可织布成衣。傩傩大喜决心养殖小虫,用虫茧之丝织成绸缎制衣暖体。茧蛹又可充饥,给人温饱。

    但面对大量茧虫、茧丝,个人受用不了,便想起邻里乡亲和与他同样苦命的弟兄们,决定将此分赠给大家共同享用,使大家生活都能得到温饱而家庭和美。于是,每到年初,傩傩便背着茧丝、蚕茧挨家挨户地进行赠送。让邻里乡亲开拓种麻、养蚕的活路,使年年获得好收成,过上好生活。

    以后,人们为纪念傩傩送丝茧的恩惠,便编制了《送丝蚕》的节目。每年开春,只见一个戴着没有下巴面具的傩傩,在土地、春官的陪同下,挨家挨户贺春送茧,祈祝人们四季平安、五谷丰登、财源茂盛。人们也把傩傩的到来,视为吉星高照而倍受尊重和欢迎。久而久之,此戏便成为贺春的传统节目在乡间流传。

    九几年的时候,大山里还没有通电,更没有电视可以看,那时候我们最感兴趣的,就是这样的节目,百看不厌,而且每一次看,都会为这个“傩傩”的遭遇唏嘘不已,甚至抱头痛哭。

    现在,电视里有万千的节目,但能吸引我的却几乎没有了,这也许就是文明发展所留下的暗疾吧,那些本来的,原始的快乐,已经渐行渐远,甚至消失不见了。

    我想,事实幸运的,比较有一个相对美好的童年,不用做如山的作业,也没有人逼着报各种兴趣培训班,更不用在小小的年纪就面对那复杂的奥数题目什么的。

    放学后,书包一扔,就开始溜出去玩了,捕鱼,找石蚌,养蝌蚪,亲眼观察从蝌蚪变成青蛙的全部过程,或者就是上山打蛇来烤着吃,以及晚上一群人去掏蜂窝,何其乐哉!

    我看了看书房里,我想,完成这件事情之后,我一定得带阿幼朵去村子里,体验一下乡村最原始的童年生活,我不希望她那单纯的性格被城市的高楼大厦所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