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背叛还是忠诚，护国还是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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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您的意思是让我去策反夜之国的科学团队？？”
听完樱井梨花的叙述，麦克的表情显得十分震惊，甚至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激动的解释道。
“怎么可能！！他们的科学团队全都住在国主府内，被重兵把守着，我如果想要入侵他们国主府的网路，首先，需要用到国内仅有一台的超脑终端进行演算。其次，就算成功打入，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并且锁定我的IP。你知道这个概念吧？相当于你射出一道钩索，虽然抓住了敌人，但是敌人也能通过这条钩索判断出你的位置，然后你的周围会冒出成千上万个网路对手！到时候我们樱井国的终端反而会被攻击，敌人会顺着我探出来的这条钩索反向入侵！”
麦克之所以如此激动，主要是，平时网路攻击一下那些小打小闹的建筑就算了，夜之国的国主府，哪里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攻破的。
我看你，完全是不懂哦！
樱井梨花表情淡漠的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啜着的同时，用一种‘你继续说，我听着’的表情看着麦克。
等麦克絮絮叨叨几分钟说完后，她仍旧满脸平静。
麦克喘了几口粗气，顿觉口干舌燥，端起桌上茶水大灌一口。
“噗！！！”
又全吐在了一旁的榻榻米上。
“法克，好烫！！”
“麦克先生，冷静虽然不能改变很多东西，但是冷静却可以帮助你的大脑保持清醒。”樱井梨花轻轻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道。
麦克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窘态，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但还是保持着原有的意见。
“希望樱井国主能够听懂我刚才的话。”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樱井梨花伸出纤细白嫩的五指，点开光幕从中取出一份纸质资料，轻轻在桌上摊开：“但除了网路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可以策反他们，对吗？”
麦克视线朝着矮桌上一撇，顿时微微一愣。
伸手拿起上面的资料仔细端详了几番。
这是一份名单！
写上了夜之国整个科研团队人员的名单。
共由18人组成，一名院士，17名在编人员。
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的出生年月，兴趣爱好，以及亲人朋友等状况。
并且！
并且最关键的并不是他们的资料本身。
而是他们那些亲朋好友，在这资料上面同样拥有极为详细的记录，包括他们亲属的兴趣爱好，平时活动轨迹。
麦克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樱井梨花，又看了看手中资料：“这……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来的……”
樱井梨花莞尔一笑：“国家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
“那我要做的事情是……”
“没错，通过你自己的方式，弄到这些科学家们的把柄。我相信低调潜行者就算再怎么厉害，这些仿生人技术他也没办法一人完成。他的技术一定会下放到这些科研人员的手中。”
麦克望着面前面容精致姣好的女人，心中不寒而栗的打了个寒战。
还好……
还好没选择跟这个女人为敌。
她是那种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
先是通过自己妹妹来利诱自己。
突袭夜之城，引爆大规模电力，导致电磁爆致数万名夜之国公民死亡，这条命令也是她下的。
联合孤之国国主，选择围剿夜之国的提议，仍旧是她发起的。
而眼下，眼看夜之国的精锐仿生人技术撅起，她又开始干起了要挟的行当。
真不愧是最毒妇人心。
“行，我知道了。”沉默片刻，麦克才不情不愿的答应。
樱井梨花没有作声，而是又倒了一杯茶，端起递给麦克。
待麦克接过后，她才缓声开口。
“我知道，你们这些做黑客的……不，黑客是过去的名字了，现在应该叫超脑破坏者，对吗？你们米国人都爱这样为英雄命名。”
“不管怎么叫都好，我知道，你们这类人都有一种侠义精神，不喜欢用这种胜之不武的方式。这对你们来说一点都不酷。是吗？”
麦克闷声哼唧一声，没有接话。
“但是。”樱井梨花起身，赤裸而小巧白皙的脚掌轻轻踩在榻榻米上，脚指头涂上了靓丽的鲜红色。
她绕过矮桌来到麦克身边，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你跟我，其实是一类人。为了达到目的，我们都会不择手段。”
“不，我不会。”麦克后退一步。
樱井梨花抬起手臂，宽大的和服衣袂掩面，‘咯咯’直笑又道：“你会的，你为了你的妹妹，会做任何事。”
“而我，为了人类，也会做任何事。”
麦克冷冷看着樱井梨花：“你真的认为你是为了人类？”
“是的。战争不是我的最终目地，我的理想，是能让人类有更好的将来。现在的人类还太愚昧无知，他们都需要进行更深层的改造。我会打造一个人类永生的美好家园！”樱井梨花的声音忽然高了一度，精致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病态般的狂热，嘴角带着笑意。
麦克有些后怕，不知为何，他很害怕单独面对这个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癫狂的女人。
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什么荒诞而疯狂的计划，但总隐隐感觉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愿如此。”他闷哼一声，扭头离开。
————
“最近任务繁多，而且岚国主下了命令，任何国主府内的人员不得随意离开府邸……对，对……我也很想你啊，老婆……孩子怎么样了？睡着了吗？……哈哈，真可爱……行，那你也午睡一会吧，我先去忙了。”
挂断电话后，张书海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
张书海是夜之国科研团队之中，最年轻的在编人员。
他年仅三十出头，在白发者居多的这行人内，他年轻的简直像是刚读幼儿园的孩子。
一个国家的核心科研团队，通常都由一部分具备权威学识的老学究们组成。
这里的老学究指的是真正意义上有真才学识的学究，而并非空得虚名，靠裙带关系做做任务就能升经验。
人积累了五六十年的经验，在学术上还有过重大贡献，你一三十出头的小伙子能跻身进来就十分不错了。
不过张书海还是不太满意。
如果在原生世界，能进国内最顶尖的科研团队，他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古老陈旧的繁琐规则，使得原生世界的升职之路异常艰辛。
但这里不同，异界之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信奉能力者优先的信条。
他觉得自己的才华还没被完全开发，他有更大的潜力等待挖掘。
只可惜最近岚国主下达的‘仿生人制作’计划，竟然把他排除在外，让一帮子老头去做。
这让张书海心里很是不爽。
自己年纪轻轻，论头脑反应，论动手能力，哪点不比那些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家伙们强？
如果不是战争时期，没特殊情况一定不要随意离开国主府，他都想去夜之城的酒吧街喝上两杯了。
“真郁闷。”张书海哼唧一声，正准备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文件传输进超脑。
忽然，一条信息在他的光屏智脑中被打开。
[张先生，您好。]
张书海顿时变得紧张无比。
这里可是国防网路系统，对面是怎么黑进来的？
他手指轻轻摸在了封锁键上。
只要按下这个键，他就可以切断对方入侵时的路径，并且引起整栋国主府所有系统的警惕。
找到对方的源头，仅仅只需要几秒时间。
很快，那头又发来一封邮件。
邮件上没有任何文字。
只附带了一张照片。
那是他刚刚满月的儿子照片。
“草！！！”张书海激动的破口大骂了一声，冷汗在瞬间流下，毫毛根根倒立，如同被鬼盯上了般的反应。
国主府会为科研人员提供最优质的各类服务，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特别优待。
但是，这种特别优待，仅仅指的是‘相较于其他人来说，特权很足’
相比起他，乃至那些老学究，肯定是不如的。
至少这些亲戚家人们，得不到国主府这般防御森严的保护机制。
如果只是普通人或有钱人，想接近科研学者的家人肯定很难。
但能打入国防网路内部的入侵者，想入侵科研学者的家人正在使用的任何网路，简直不要太轻松。
咬了咬发麻的舌头，张书海擦去额头冷汗。
深吸几口气，终于敲字回复道。
[你是？]
想了想，觉得面对这种不怀好意的人，他太客气了。
于是又补充道。
[我警告你，我背靠着夜之国的政府！我无论你是用什么手段弄到我家人照片，也不论你有什么目的！我背后的政府会保护我的家人，我劝你最好冷静冷静。]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张先生是一名优秀的科学家，论冷静的速度，您肯定要快于我。那么，我希望冷静下来的张先生好好想想……]那头的话断断续续。
就在下一秒，几个黑色的大字横向出现在张书海的屏幕上，把他吓了一跳。
[能入侵国防系统的人，难倒不会在行动之前考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与此同时，昏暗的地下室内。
四周密密麻麻悬挂着上百个虚拟窗口，将麦克的脸映衬的雪白。
他一边输入文字，目光一边下望。
停在了资料上面。
【张书海】
【性格：胆小，恐吓成功率极高，概率为89！】
其他老学究们人活一世，见过的世面也多了，从他编程的概率统计表来看成功率不足3成。
只有眼下这位最保险。
……
一句反问，让张书海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他才敲字回复。
[你想要什么？]
[仿生人的数据。]
[这种东西哪个国家没有？]
[别耍滑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抱歉，我自己都不是这个计划的核心成员，我恐怕给不了你想要的。]
[那我也很抱歉，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会得不到你想要的。]
那头文字显示完毕，又是一张照片弹出，铺满了整张屏幕。
那是他妻子的照片！
从照片来看，是偷拍视角，他的妻子此时正在午睡！
居然是刚刚拍的！
“妈的！！！”张书海额头青筋绽起，气的脸色铁青，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国家，与个人，你选择哪边？]
麦克持续不断的发送着这些令他自己都作呕且不齿的诱导文字。
但事实是，身旁由樱井梨花派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仿生人，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仿生人那双特殊材质的眼瞳，可以将他目前所有的操作，都远程传送给樱井梨花。
再由樱井梨花逐字逐句教他如何回复。
这样一来，他没有半点自主选择权。
“我……我选……国……国……”张书海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煎熬，额头汗如雨下。
视线在那个切断入侵源的按钮上飘忽徘徊。
他虽对上级的安排不满，但却也没到出卖国家的地步。
这批仿生人即便他不参与制作，但他也清楚这些核心科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整个夜之国的希望。
三亿人民的安危。
而在家里，有等待他归来的老婆，有刚刚满月的孩子。
无论舍弃哪一方，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这些东西，全部都堆叠在那颗鲜红的按钮上。
大汗一滴两滴顺着脸颊滑落至下巴，又滴落在地上。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我做这种选择……”
张书海紧紧攥住拳头，咬牙切齿。
而那头的人似乎并没有同情心，胁迫的文字不断从屏幕上浮现。
[你大可以去请求你的上级，你可以把这些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他们，我敢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妻子与孩子。]
[她们不会死去，而是会以一种你想象不到的残忍方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会定期给你发送你妻子的现状照片。]
[来吧，把核心科技交出来，哪怕是一部分也好，用你最大的能力去套出这些核心关键。]
[我会保证你以后与家人团聚，在夜之国的势力触碰不到的地方，安心渡过你们的后半生。]
[选择已经很明显了，你替夜之国卖命，除了拿到金钱与地位的优待之外，并没什么特殊的。但是你为我卖命，你可以保证你家人的安全，我也会给予你大量的金钱。]
……
终于，在诱导与威胁的文字轮番交替好一阵之后。
张书海拼命咬紧了牙关，磕磕巴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选……国……国……国……家……”
他用力握了握拳，闭着眼睛狠下心，将手指从阻隔按钮上挪开。
“我选家。”
“什么？！！您的意思是让我去策反夜之国的科学团队？？”
听完樱井梨花的叙述，麦克的表情显得十分震惊，甚至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激动的解释道。
“怎么可能！！他们的科学团队全都住在国主府内，被重兵把守着，我如果想要入侵他们国主府的网路，首先，需要用到国内仅有一台的超脑终端进行演算。其次，就算成功打入，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并且锁定我的IP。你知道这个概念吧？相当于你射出一道钩索，虽然抓住了敌人，但是敌人也能通过这条钩索判断出你的位置，然后你的周围会冒出成千上万个网路对手！到时候我们樱井国的终端反而会被攻击，敌人会顺着我探出来的这条钩索反向入侵！”
麦克之所以如此激动，主要是，平时网路攻击一下那些小打小闹的建筑就算了，夜之国的国主府，哪里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攻破的。
我看你，完全是不懂哦！
樱井梨花表情淡漠的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啜着的同时，用一种‘你继续说，我听着’的表情看着麦克。
等麦克絮絮叨叨几分钟说完后，她仍旧满脸平静。
麦克喘了几口粗气，顿觉口干舌燥，端起桌上茶水大灌一口。
“噗！！！”
又全吐在了一旁的榻榻米上。
“法克，好烫！！”
“麦克先生，冷静虽然不能改变很多东西，但是冷静却可以帮助你的大脑保持清醒。”樱井梨花轻轻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道。
麦克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窘态，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但还是保持着原有的意见。
“希望樱井国主能够听懂我刚才的话。”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樱井梨花伸出纤细白嫩的五指，点开光幕从中取出一份纸质资料，轻轻在桌上摊开：“但除了网路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可以策反他们，对吗？”
麦克视线朝着矮桌上一撇，顿时微微一愣。
伸手拿起上面的资料仔细端详了几番。
这是一份名单！
写上了夜之国整个科研团队人员的名单。
共由18人组成，一名院士，17名在编人员。
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的出生年月，兴趣爱好，以及亲人朋友等状况。
并且！
并且最关键的并不是他们的资料本身。
而是他们那些亲朋好友，在这资料上面同样拥有极为详细的记录，包括他们亲属的兴趣爱好，平时活动轨迹。
麦克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樱井梨花，又看了看手中资料：“这……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来的……”
樱井梨花莞尔一笑：“国家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
“那我要做的事情是……”
“没错，通过你自己的方式，弄到这些科学家们的把柄。我相信低调潜行者就算再怎么厉害，这些仿生人技术他也没办法一人完成。他的技术一定会下放到这些科研人员的手中。”
麦克望着面前面容精致姣好的女人，心中不寒而栗的打了个寒战。
还好……
还好没选择跟这个女人为敌。
她是那种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
先是通过自己妹妹来利诱自己。
突袭夜之城，引爆大规模电力，导致电磁爆致数万名夜之国公民死亡，这条命令也是她下的。
联合孤之国国主，选择围剿夜之国的提议，仍旧是她发起的。
而眼下，眼看夜之国的精锐仿生人技术撅起，她又开始干起了要挟的行当。
真不愧是最毒妇人心。
“行，我知道了。”沉默片刻，麦克才不情不愿的答应。
樱井梨花没有作声，而是又倒了一杯茶，端起递给麦克。
待麦克接过后，她才缓声开口。
“我知道，你们这些做黑客的……不，黑客是过去的名字了，现在应该叫超脑破坏者，对吗？你们米国人都爱这样为英雄命名。”
“不管怎么叫都好，我知道，你们这类人都有一种侠义精神，不喜欢用这种胜之不武的方式。这对你们来说一点都不酷。是吗？”
麦克闷声哼唧一声，没有接话。
“但是。”樱井梨花起身，赤裸而小巧白皙的脚掌轻轻踩在榻榻米上，脚指头涂上了靓丽的鲜红色。
她绕过矮桌来到麦克身边，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你跟我，其实是一类人。为了达到目的，我们都会不择手段。”
“不，我不会。”麦克后退一步。
樱井梨花抬起手臂，宽大的和服衣袂掩面，‘咯咯’直笑又道：“你会的，你为了你的妹妹，会做任何事。”
“而我，为了人类，也会做任何事。”
麦克冷冷看着樱井梨花：“你真的认为你是为了人类？”
“是的。战争不是我的最终目地，我的理想，是能让人类有更好的将来。现在的人类还太愚昧无知，他们都需要进行更深层的改造。我会打造一个人类永生的美好家园！”樱井梨花的声音忽然高了一度，精致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病态般的狂热，嘴角带着笑意。
麦克有些后怕，不知为何，他很害怕单独面对这个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癫狂的女人。
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什么荒诞而疯狂的计划，但总隐隐感觉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愿如此。”他闷哼一声，扭头离开。
————
“最近任务繁多，而且岚国主下了命令，任何国主府内的人员不得随意离开府邸……对，对……我也很想你啊，老婆……孩子怎么样了？睡着了吗？……哈哈，真可爱……行，那你也午睡一会吧，我先去忙了。”
挂断电话后，张书海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
张书海是夜之国科研团队之中，最年轻的在编人员。
他年仅三十出头，在白发者居多的这行人内，他年轻的简直像是刚读幼儿园的孩子。
一个国家的核心科研团队，通常都由一部分具备权威学识的老学究们组成。
这里的老学究指的是真正意义上有真才学识的学究，而并非空得虚名，靠裙带关系做做任务就能升经验。
人积累了五六十年的经验，在学术上还有过重大贡献，你一三十出头的小伙子能跻身进来就十分不错了。
不过张书海还是不太满意。
如果在原生世界，能进国内最顶尖的科研团队，他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古老陈旧的繁琐规则，使得原生世界的升职之路异常艰辛。
但这里不同，异界之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信奉能力者优先的信条。
他觉得自己的才华还没被完全开发，他有更大的潜力等待挖掘。
只可惜最近岚国主下达的‘仿生人制作’计划，竟然把他排除在外，让一帮子老头去做。
这让张书海心里很是不爽。
自己年纪轻轻，论头脑反应，论动手能力，哪点不比那些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家伙们强？
如果不是战争时期，没特殊情况一定不要随意离开国主府，他都想去夜之城的酒吧街喝上两杯了。
“真郁闷。”张书海哼唧一声，正准备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文件传输进超脑。
忽然，一条信息在他的光屏智脑中被打开。
[张先生，您好。]
张书海顿时变得紧张无比。
这里可是国防网路系统，对面是怎么黑进来的？
他手指轻轻摸在了封锁键上。
只要按下这个键，他就可以切断对方入侵时的路径，并且引起整栋国主府所有系统的警惕。
找到对方的源头，仅仅只需要几秒时间。
很快，那头又发来一封邮件。
邮件上没有任何文字。
只附带了一张照片。
那是他刚刚满月的儿子照片。
“草！！！”张书海激动的破口大骂了一声，冷汗在瞬间流下，毫毛根根倒立，如同被鬼盯上了般的反应。
国主府会为科研人员提供最优质的各类服务，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特别优待。
但是，这种特别优待，仅仅指的是‘相较于其他人来说，特权很足’
相比起他，乃至那些老学究，肯定是不如的。
至少这些亲戚家人们，得不到国主府这般防御森严的保护机制。
如果只是普通人或有钱人，想接近科研学者的家人肯定很难。
但能打入国防网路内部的入侵者，想入侵科研学者的家人正在使用的任何网路，简直不要太轻松。
咬了咬发麻的舌头，张书海擦去额头冷汗。
深吸几口气，终于敲字回复道。
[你是？]
想了想，觉得面对这种不怀好意的人，他太客气了。
于是又补充道。
[我警告你，我背靠着夜之国的政府！我无论你是用什么手段弄到我家人照片，也不论你有什么目的！我背后的政府会保护我的家人，我劝你最好冷静冷静。]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张先生是一名优秀的科学家，论冷静的速度，您肯定要快于我。那么，我希望冷静下来的张先生好好想想……]那头的话断断续续。
就在下一秒，几个黑色的大字横向出现在张书海的屏幕上，把他吓了一跳。
[能入侵国防系统的人，难倒不会在行动之前考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与此同时，昏暗的地下室内。
四周密密麻麻悬挂着上百个虚拟窗口，将麦克的脸映衬的雪白。
他一边输入文字，目光一边下望。
停在了资料上面。
【张书海】
【性格：胆小，恐吓成功率极高，概率为89！】
其他老学究们人活一世，见过的世面也多了，从他编程的概率统计表来看成功率不足3成。
只有眼下这位最保险。
……
一句反问，让张书海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他才敲字回复。
[你想要什么？]
[仿生人的数据。]
[这种东西哪个国家没有？]
[别耍滑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抱歉，我自己都不是这个计划的核心成员，我恐怕给不了你想要的。]
[那我也很抱歉，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会得不到你想要的。]
那头文字显示完毕，又是一张照片弹出，铺满了整张屏幕。
那是他妻子的照片！
从照片来看，是偷拍视角，他的妻子此时正在午睡！
居然是刚刚拍的！
“妈的！！！”张书海额头青筋绽起，气的脸色铁青，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国家，与个人，你选择哪边？]
麦克持续不断的发送着这些令他自己都作呕且不齿的诱导文字。
但事实是，身旁由樱井梨花派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仿生人，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仿生人那双特殊材质的眼瞳，可以将他目前所有的操作，都远程传送给樱井梨花。
再由樱井梨花逐字逐句教他如何回复。
这样一来，他没有半点自主选择权。
“我……我选……国……国……”张书海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煎熬，额头汗如雨下。
视线在那个切断入侵源的按钮上飘忽徘徊。
他虽对上级的安排不满，但却也没到出卖国家的地步。
这批仿生人即便他不参与制作，但他也清楚这些核心科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整个夜之国的希望。
三亿人民的安危。
而在家里，有等待他归来的老婆，有刚刚满月的孩子。
无论舍弃哪一方，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这些东西，全部都堆叠在那颗鲜红的按钮上。
大汗一滴两滴顺着脸颊滑落至下巴，又滴落在地上。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我做这种选择……”
张书海紧紧攥住拳头，咬牙切齿。
而那头的人似乎并没有同情心，胁迫的文字不断从屏幕上浮现。
[你大可以去请求你的上级，你可以把这些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他们，我敢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妻子与孩子。]
[她们不会死去，而是会以一种你想象不到的残忍方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会定期给你发送你妻子的现状照片。]
[来吧，把核心科技交出来，哪怕是一部分也好，用你最大的能力去套出这些核心关键。]
[我会保证你以后与家人团聚，在夜之国的势力触碰不到的地方，安心渡过你们的后半生。]
[选择已经很明显了，你替夜之国卖命，除了拿到金钱与地位的优待之外，并没什么特殊的。但是你为我卖命，你可以保证你家人的安全，我也会给予你大量的金钱。]
……
终于，在诱导与威胁的文字轮番交替好一阵之后。
张书海拼命咬紧了牙关，磕磕巴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选……国……国……国……家……”
他用力握了握拳，闭着眼睛狠下心，将手指从阻隔按钮上挪开。
“我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