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回老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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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叔叔我们一起吃完了早饭，我幸灾乐祸的看着萧应龙愁眉苦脸的端起那满满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喝了下去。
“龙龙，你今天是不是也要跟程叔叔一起回我老家？告诉你，我的老家可好了！村子后头的山是始祖山，我家旁边还有条河，那条河是始祖山上的山泉水流下来的，河水可清了！里面还有很多小鱼小虾，村口的小树林里还有爬叉呢！爬叉可好吃了，你这样的城里孩子肯定没吃过吧——”
萧应龙白我一眼，“咱们今天回去不是参加你奶奶的葬礼呢吗？参加葬礼你还这么高兴？”
我朝萧应龙翻翻白眼，他怎么会知道，我奶奶以前根本不喜欢我，也从来不觉得我是她孙女，毕竟我也不是我爸亲生的，每次我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大石头上吃个什么零嘴，被来小卖部找妈妈要钱的奶奶看见，都会一把夺走再把我的零食给我大伯二伯他们家的孩子。
平常好事奶奶想不起我，跳河死了需要童男童女时倒是想起我了，死了还想把我也抓走下去给她端茶递水。
我抬头看看妈妈，妈妈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悲喜。
程叔叔整好他的东西后便喊住我们一起锁门下了楼。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想到马上要回老家了，我的心就莫名有些兴奋。
“小程啊，这两天住到你那里也给你带来不少麻烦，今天回老龙村看看，再回县城的话，我想买套房子，娇娇马上也该上学了，我们母女老住在你那儿打扰你也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的俊香姐，你这不是为了给龙龙调理身子嘛，再说了，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挺喜欢娇娇的，我看龙龙跟娇娇一起玩不是也挺开心的嘛，买房子也需要时间的，好好挑挑位置，不着急，我那房子闲着不也是闲着吗？多些人住多点人气！”
“我也没啥本事，白如霜给的这些报酬，我计划着买套房子，最好离学校近一点的，方便以后娇娇上学，剩的钱我还想开个小卖部，总得有个进钱的门路不是？如果还能有剩余……我想……带老五去医院治治……”
程叔叔开着车，见妈妈心意已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车子渐渐驶出县城，来到向阳镇，穿过那些人来人往的街道，又来到了那条进出老龙村的大路上。
走到村里时，好多村民看到程叔叔这辆黑色的小轿车都一脸惊讶的表情，还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议论着什么。
程叔叔缓缓把车开到我家那个小卖部门口停了下来。
我家小院的门口贴着潦草的白对子，这是只有家里死人了要办丧事才会贴的，小卖部的门也落了锁。
看起来莫名就有些凄凉。
我下了车后特意扭头看了看河边的大柳树下，往常总在那里摆摊算命的半仙儿爷爷不在。
村里一般有谁家死人需要办白事儿了都会叫半仙儿爷爷过去主事，半仙儿爷爷会看相算命，也会相坟地看阴宅。
妈妈我们刚一下车，不远处就有街坊嘀嘀咕咕议论起来。
“哎哟，你说说俊香怎么还敢回来啊，头几天她婆婆跳河死，昨晚上老五也疯疯癫癫的掉河里淹死，一个会玩蛊的，一下子整死了自己的男人和婆婆，她可真狠啊……”
“就是啊，这是回来干啥？老五都死了她才假惺惺的回来干啥？”
“噫……那个就是那天接他走的奸夫吧？那小傻子旁边那个男孩是谁？不会是俊香跟那奸夫生的孩子吧？难怪狠着心要跟老五离婚呢……”
“我看老五和他妈搞不好就是这张俊香害死的，为了跟这奸夫在一起谋杀亲夫！她不是会玩蛊吗？那天手就那么一弹老五他妈嘴上立马可鼓起来一个大潦泡！搞不好她偷偷给老五还有他妈他们身上下了啥咱看不见的蛊，天黑了故意让那蛊引逗着老五他们跳河呢……”
啥？我爸昨晚也跳河淹死了？
我妈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顿时红了，她扭头一看那几个嚼舌根的老娘们，那几个老娘们立即惊慌失措着往自己家里躲。
“哎哟妈呀！我可不想跟老五和他妈一样被这会玩蛊的娘们害死啊！别看我一眼再给我种个啥蛊啊！”
那些人像躲瘟神一样迅速跑回家关上了自家大门。
爸爸死了，我心里也有点难过，我抬头看看妈妈，只见妈妈泪流不止，嘴里喃喃的叫着爸爸的名字，瘦弱的身子站在贴着白对子的小卖部门前，瞬间就泣不成声。
“好哇！张俊香！你这个恶毒的外地娘们！你还有脸回来！我妈死了！我小弟也死了，这下你可满意了！”
我二伯龙小东头上戴着白布做成的孝帽，身上穿着孝服，腰里系着麻绳，妥妥的一身孝子装。
我爷爷奶奶一共生了五个儿女，我爸是他们最小的孩子，所以叫龙老五。
二伯手里还拿着小卖部的钥匙，那钥匙上挂着一个我妈自己用输液的那种软管自己编的一个小兔子头挂坠，所以我一眼就看了出来。
妈妈带着我离开了老龙村，爸爸死了，我家的小院和小卖部，现在成我二伯的了？
今天是奶奶的葬礼，二伯估计是来小卖部拿什么东西，没想到却正好碰到我妈我们。
“二哥，老五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呀……”
妈妈嚎啕大哭起来。
二伯看看一旁的程西洲和萧应龙，黑着一张脸走过来打开小卖部的门，从小卖部里拿了不少酱油醋之类的瓶瓶罐罐出来，然后径直朝爷爷奶奶家走去。
我妈哭着跟在我二伯身后，二伯听到动静回过头，阴阳怪调的说了一句：“你还想跟着我去看看老五？今天是啥日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俺本家的所有人可都在，你要是想闹事儿我可不怕你！有种你就继续跟着吧！”
可妈妈铁了心想去再看看爸爸，哪怕他变成了一具尸体。
她就固执的跟在二伯身后，一步一步哭着走着。
程叔叔只好拉着我和萧应龙，小心翼翼的跟在妈妈身后去了爷爷奶奶家。
家里办丧事，院子里挤满了人，门口还有几桌唢呐响器班在吹吹打打，大老远就能听到动静。
二伯快速走进院子里，没一会儿，爷爷举着一根我手腕那么粗的棍子小跑着冲了出来。
“他大那个蛋！张俊香你这个丧门星你还敢来！我今天不给莲还有老五报仇，我都不是人！”
满院的亲邻，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我爷爷。
妈妈看到了院子中央那两口黑漆漆的棺材，心中瞬间绝望，还没等我爷爷冲到她跟前，扑通一声就晕倒在地。
“妈妈！”
我大叫一声，哭着扑到了妈妈身上。
爷爷见妈妈竟突然昏了过去，尽管气愤，也没好意思再把举起的棍子敲打在妈妈身上。
“好哇，小傻子！你克死了俺小叔，爷爷不打你我打！”
二伯家的龙文丽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棍头处包着白布的孝子贤孙棍，照着我的头就敲了下来。
“你这个丑八怪滚开！不准打娇娇！”
萧应龙那个瘦猴子竟然突然挣脱了程叔叔牵着他的手，弯着腰愣着头直愣愣的朝举着孝子贤孙棍准备打我的龙文丽身上撞去。
那生气弯腰跑着撞过来的模样，活像一只发了疯的小斗牛。
龙文丽的额头上自出生就长着一块核桃般大小的红胎记，她怕别人笑话她，总是留着厚厚的刘海来遮住那胎记，刚看见我太激动了，跑出来打我时脑门上的刘海不小心乱了，没遮住那油亮亮的红胎记。
听到萧应龙竟然叫她丑八怪，她看着萧应龙竟然一愣，正好萧应龙的头立时撞到了她的胸口，一下子把她撞得后退了好几步，一个没站稳墩了个屁股墩儿。
程叔叔我们一起吃完了早饭，我幸灾乐祸的看着萧应龙愁眉苦脸的端起那满满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喝了下去。
“龙龙，你今天是不是也要跟程叔叔一起回我老家？告诉你，我的老家可好了！村子后头的山是始祖山，我家旁边还有条河，那条河是始祖山上的山泉水流下来的，河水可清了！里面还有很多小鱼小虾，村口的小树林里还有爬叉呢！爬叉可好吃了，你这样的城里孩子肯定没吃过吧——”
萧应龙白我一眼，“咱们今天回去不是参加你奶奶的葬礼呢吗？参加葬礼你还这么高兴？”
我朝萧应龙翻翻白眼，他怎么会知道，我奶奶以前根本不喜欢我，也从来不觉得我是她孙女，毕竟我也不是我爸亲生的，每次我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大石头上吃个什么零嘴，被来小卖部找妈妈要钱的奶奶看见，都会一把夺走再把我的零食给我大伯二伯他们家的孩子。
平常好事奶奶想不起我，跳河死了需要童男童女时倒是想起我了，死了还想把我也抓走下去给她端茶递水。
我抬头看看妈妈，妈妈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悲喜。
程叔叔整好他的东西后便喊住我们一起锁门下了楼。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想到马上要回老家了，我的心就莫名有些兴奋。
“小程啊，这两天住到你那里也给你带来不少麻烦，今天回老龙村看看，再回县城的话，我想买套房子，娇娇马上也该上学了，我们母女老住在你那儿打扰你也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的俊香姐，你这不是为了给龙龙调理身子嘛，再说了，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挺喜欢娇娇的，我看龙龙跟娇娇一起玩不是也挺开心的嘛，买房子也需要时间的，好好挑挑位置，不着急，我那房子闲着不也是闲着吗？多些人住多点人气！”
“我也没啥本事，白如霜给的这些报酬，我计划着买套房子，最好离学校近一点的，方便以后娇娇上学，剩的钱我还想开个小卖部，总得有个进钱的门路不是？如果还能有剩余……我想……带老五去医院治治……”
程叔叔开着车，见妈妈心意已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车子渐渐驶出县城，来到向阳镇，穿过那些人来人往的街道，又来到了那条进出老龙村的大路上。
走到村里时，好多村民看到程叔叔这辆黑色的小轿车都一脸惊讶的表情，还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议论着什么。
程叔叔缓缓把车开到我家那个小卖部门口停了下来。
我家小院的门口贴着潦草的白对子，这是只有家里死人了要办丧事才会贴的，小卖部的门也落了锁。
看起来莫名就有些凄凉。
我下了车后特意扭头看了看河边的大柳树下，往常总在那里摆摊算命的半仙儿爷爷不在。
村里一般有谁家死人需要办白事儿了都会叫半仙儿爷爷过去主事，半仙儿爷爷会看相算命，也会相坟地看阴宅。
妈妈我们刚一下车，不远处就有街坊嘀嘀咕咕议论起来。
“哎哟，你说说俊香怎么还敢回来啊，头几天她婆婆跳河死，昨晚上老五也疯疯癫癫的掉河里淹死，一个会玩蛊的，一下子整死了自己的男人和婆婆，她可真狠啊……”
“就是啊，这是回来干啥？老五都死了她才假惺惺的回来干啥？”
“噫……那个就是那天接他走的奸夫吧？那小傻子旁边那个男孩是谁？不会是俊香跟那奸夫生的孩子吧？难怪狠着心要跟老五离婚呢……”
“我看老五和他妈搞不好就是这张俊香害死的，为了跟这奸夫在一起谋杀亲夫！她不是会玩蛊吗？那天手就那么一弹老五他妈嘴上立马可鼓起来一个大潦泡！搞不好她偷偷给老五还有他妈他们身上下了啥咱看不见的蛊，天黑了故意让那蛊引逗着老五他们跳河呢……”
啥？我爸昨晚也跳河淹死了？
我妈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顿时红了，她扭头一看那几个嚼舌根的老娘们，那几个老娘们立即惊慌失措着往自己家里躲。
“哎哟妈呀！我可不想跟老五和他妈一样被这会玩蛊的娘们害死啊！别看我一眼再给我种个啥蛊啊！”
那些人像躲瘟神一样迅速跑回家关上了自家大门。
爸爸死了，我心里也有点难过，我抬头看看妈妈，只见妈妈泪流不止，嘴里喃喃的叫着爸爸的名字，瘦弱的身子站在贴着白对子的小卖部门前，瞬间就泣不成声。
“好哇！张俊香！你这个恶毒的外地娘们！你还有脸回来！我妈死了！我小弟也死了，这下你可满意了！”
我二伯龙小东头上戴着白布做成的孝帽，身上穿着孝服，腰里系着麻绳，妥妥的一身孝子装。
我爷爷奶奶一共生了五个儿女，我爸是他们最小的孩子，所以叫龙老五。
二伯手里还拿着小卖部的钥匙，那钥匙上挂着一个我妈自己用输液的那种软管自己编的一个小兔子头挂坠，所以我一眼就看了出来。
妈妈带着我离开了老龙村，爸爸死了，我家的小院和小卖部，现在成我二伯的了？
今天是奶奶的葬礼，二伯估计是来小卖部拿什么东西，没想到却正好碰到我妈我们。
“二哥，老五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呀……”
妈妈嚎啕大哭起来。
二伯看看一旁的程西洲和萧应龙，黑着一张脸走过来打开小卖部的门，从小卖部里拿了不少酱油醋之类的瓶瓶罐罐出来，然后径直朝爷爷奶奶家走去。
我妈哭着跟在我二伯身后，二伯听到动静回过头，阴阳怪调的说了一句：“你还想跟着我去看看老五？今天是啥日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俺本家的所有人可都在，你要是想闹事儿我可不怕你！有种你就继续跟着吧！”
可妈妈铁了心想去再看看爸爸，哪怕他变成了一具尸体。
她就固执的跟在二伯身后，一步一步哭着走着。
程叔叔只好拉着我和萧应龙，小心翼翼的跟在妈妈身后去了爷爷奶奶家。
家里办丧事，院子里挤满了人，门口还有几桌唢呐响器班在吹吹打打，大老远就能听到动静。
二伯快速走进院子里，没一会儿，爷爷举着一根我手腕那么粗的棍子小跑着冲了出来。
“他大那个蛋！张俊香你这个丧门星你还敢来！我今天不给莲还有老五报仇，我都不是人！”
满院的亲邻，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我爷爷。
妈妈看到了院子中央那两口黑漆漆的棺材，心中瞬间绝望，还没等我爷爷冲到她跟前，扑通一声就晕倒在地。
“妈妈！”
我大叫一声，哭着扑到了妈妈身上。
爷爷见妈妈竟突然昏了过去，尽管气愤，也没好意思再把举起的棍子敲打在妈妈身上。
“好哇，小傻子！你克死了俺小叔，爷爷不打你我打！”
二伯家的龙文丽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棍头处包着白布的孝子贤孙棍，照着我的头就敲了下来。
“你这个丑八怪滚开！不准打娇娇！”
萧应龙那个瘦猴子竟然突然挣脱了程叔叔牵着他的手，弯着腰愣着头直愣愣的朝举着孝子贤孙棍准备打我的龙文丽身上撞去。
那生气弯腰跑着撞过来的模样，活像一只发了疯的小斗牛。
龙文丽的额头上自出生就长着一块核桃般大小的红胎记，她怕别人笑话她，总是留着厚厚的刘海来遮住那胎记，刚看见我太激动了，跑出来打我时脑门上的刘海不小心乱了，没遮住那油亮亮的红胎记。
听到萧应龙竟然叫她丑八怪，她看着萧应龙竟然一愣，正好萧应龙的头立时撞到了她的胸口，一下子把她撞得后退了好几步，一个没站稳墩了个屁股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