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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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川真田和松井节眼睁睁地看着少村义三等几十个鬼子被立刻被掀翻在地，有三个倒霉蛋更被飞卷到了天上。
十六发！十六发！长川真田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整整十六发落在了不到两千平方米的范围内，少村义三和他的工兵中队算是倒了血霉了，原来那座宅院上空都被翻卷的烈焰给彻底吞噬。
其实，何止十六发，在鬼子步兵第三大队的炮兵小队营地上还有十二发炮弹爆炸，只不过距离稍远，
长川真田和松井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爆炸炸了个七荤八素，好半天之后，爆炸的余威才终于过去，长川真田和松井节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发现刚才他们所在的院子已经跟彻底地夷为平地，十几个士兵浑身冒火到处乱窜，应该是爆炸将柴油桶炸翻后柴油四溅引起的。长川真田眼睁睁地看着那十几个士兵在火光中奔走呼嚎，最后像是一截焦炭一样倒在地上，他紧握着双拳，指节被捏的嘎巴嘎巴直响，嘴唇都没咬出了血。
“支队长，支队长……”
正在长川真田发懵的时候，一个影子晃晃悠悠地从院子的方向跑了过来，离近了听到声音正是少村义三，只见他的军装上沾满了泥浆，又被硝烟熏过，面孔上只露着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不过，长川真田确认无疑这个就是少村义三。
长川真田和松井节十分惊讶，惊讶的是少村义三竟然还活着，如此猛烈又集中的炮火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少村君，真的是你？”长川真田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说话带着颤音。
“正是卑职！”少村义三在劫后余生首次露出了微笑。
“你是怎么躲过炮击的？”松井节好奇地问。
“炮击一开始的时候，我立即跳进了地道口之中，这才躲过了一劫！”想起刚才猛烈的炮击，少村义三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当时和他一起跳进地道口的还有另外五名士兵，当他们从地道口出来之后，发现原本一个中队的工兵已经全部被炸死，这六个鬼子不禁从心里感谢起中国人挖的地道来。
“松井君，马上弄清楚刚才的炮击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西南方向也发生了猛烈的爆炸，那里是什么地方？”长川真田的思维终于恢复到了之前的正常水平，他开始将刚才听到的、看到的一切联系起来思考。
“好像是步兵第三大队的炮小队营地方向。”松井节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纳尼？”长川真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仿佛都能滴出水来。
松井节的头都要低到裤裆里去了，无论这次突发事件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他这个作联队长的都脱不了干系。
“马上过去看看！”长川真田怒道，又对少村义三道：“让松井君给你留一个小队救治伤员！”
“哈依！”少村义三心里苦笑，还救治什么伤员啊，整个工兵中队现在就剩下我们六个活着的人了。
当长川真田、松井节来到步兵第三大队炮兵小队的驻地营地时，被眼前的一切深深的震撼到了，这里也几乎被夷为平地，三顶行军帐篷被气浪撕成了无数的碎片散落在地上，比帐篷碎片更加多的是残破的肢体，红褐色的血水逐渐汇集成一条条小小的溪流，在一些低洼地带凝成了血洼，在闪动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晃得长川真田、松井节这两个见惯了战场上血腥的鬼子心中也不禁一凛。
距离比较近的步兵第三大队第三中队已经过来支援了，但是他们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生还者。
“八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川真田看到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扭曲的炮管和几乎散架的炮身歪歪扭扭的伫立着，这也学是唯一的目击者了，但是他们却不会说话，压抑了太久的长川真田彻底地咆哮起来。
松井节脸色惨白，如果说刚才工兵109联队被炮击他还有点庆幸的心理的话，这次简直就是心头都在滴血，他已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复杂心情了。毫无疑问，刚才工兵中队被炮击的炮弹就是从这里发出的，现在少村义三还不知道这个情况，要是知道了少不了要和他拼命了。
“松井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长川真田死死地盯着松井节，脸色铁青，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穴的几条青筋不住地抽动，他的肠胃和五脏也都变成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烧起来了，胸腔剧烈的起伏，仿佛随时都要炸裂一般。
“这……卑职……”松井节简直是欲哭无泪，谁他娘的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个鬼子步兵中队长过报告说依然没有发现活口，长川真田劈手就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怒吼道：“没有发现，就给我再去找，直到找到为止！”
鬼子中队长哈依一声委屈地去了，人都被炸成渣渣了，我还能给你找个活的回来？
趁着这个工夫，松井节赶紧梳理自己的思路，突然他发现那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前倒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肢体碎片，便道：“支队长阁下，这里并没有尸体，卑职判断不是我们的人开的炮！”
长川真田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不是自己人，那到底是谁呢？
松井节又道：“卑职怀疑是支那人通过地道混进了炮小队的营地，之后才向着工兵中队开炮的。”
既然少村义三推测整个七星镇的地道口有上百处之多，那么支那人从地道潜入营地之中发射炮弹也就能合理的解释了，可是问题是一个炮小队好歹也是55人的编制，他们怎么可能就任由支那人开炮呢？
“马上让人搜索炮兵小队的营地内是否有地道口!”长川真田道，“好好查查，为什么你的炮兵小队会任由支那人混进来开炮，难道他们都是猪吗？”
“哈依！”松井节吓得冷汗直流。
有句话叫作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松井节算是感受到了。
很快就有人过来跟他报告说联队部也遭到了袭击，作战室被炸得一片狼藉，两名作战参谋和两名卫兵被杀死，后来巡逻队发现作战室门口的卫兵不在，上前查看的时候也被里面的诡雷炸死了四个士兵。以为爆炸的时候刚好是工兵中队遭到炮击的时候，所以这点声响并没有引起长川真田和松井节的注意而已。
松井节听了之后几乎是万念俱灰，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啊，怎么都赶在一起了！
“支队长，我……”松井节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长川真田去解释，事实上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独立团已经渗透到了七星镇中，这一切都是中国人搞出来的。
长川真田看到松井节那副可怜的模样，也实在是发不出火了，道：“马上派人全镇展开搜索，也许支那人还没有逃回去。”尽管他知道镇子里有不少的地道口，这样大规模的搜捕也未必有效，但是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吧，那岂不是让独立团认为皇军都是些怂包软蛋？
“哈依！”松井节重重顿首。回头叫来了一名传令兵，让他命令联队所有的部队全部展开搜索。
长川真田和松井节亲自和鬼子步兵一起在炮兵小队营地展开了搜索。
当听到第一声炮声响起的时候，还在步兵第三大队大队部值班的三轮空就预感到有些不妙了。后来炮声越来越猛烈，更是让他胆战心惊，再打炮兵小队的电话也已经打不通了。三轮空瘫坐在了椅子上，心头阴云密布，越想越觉得昨晚的那个所谓的“老乡”有问题。
后来他接连又打了几个电话，才得知三大队的炮兵小队竟然全部玉碎了，这让他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来。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是他电话通知炮兵小队迎接检查的，这种事情炮兵小队那里都炸成了齑粉一样，电话记录早就没有了，但是在隔壁不远的联队通信队肯定有，值班的电话接线员肯定有记录。如果联队顺着这条线一直查的话，很快就能查到他的头上来，届时最好的结果也是定一个玩忽职守罪名，那他的军旅生涯基本上也就完蛋了，他思付再三决定抹掉这个痕迹。
首先，三轮空将昨晚的大队部的值班电话记录中关于去炮小队检查的内容全部撕掉了，小鬼子倒也细致，边缘切口处理的十分干净。
可是问题是眼下还没有到交班的时候，怎么离开这个值班室去通信队呢？
也该着三轮空走运，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大队部值班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鬼子少尉快步走了进来，三轮空一看大喜过望，因为来的这个鬼子少尉恰好是自己的下一班值班员。
还没有等三轮空说话，放在桌子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长川真田和松井节眼睁睁地看着少村义三等几十个鬼子被立刻被掀翻在地，有三个倒霉蛋更被飞卷到了天上。
十六发！十六发！长川真田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整整十六发落在了不到两千平方米的范围内，少村义三和他的工兵中队算是倒了血霉了，原来那座宅院上空都被翻卷的烈焰给彻底吞噬。
其实，何止十六发，在鬼子步兵第三大队的炮兵小队营地上还有十二发炮弹爆炸，只不过距离稍远，
长川真田和松井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爆炸炸了个七荤八素，好半天之后，爆炸的余威才终于过去，长川真田和松井节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发现刚才他们所在的院子已经跟彻底地夷为平地，十几个士兵浑身冒火到处乱窜，应该是爆炸将柴油桶炸翻后柴油四溅引起的。长川真田眼睁睁地看着那十几个士兵在火光中奔走呼嚎，最后像是一截焦炭一样倒在地上，他紧握着双拳，指节被捏的嘎巴嘎巴直响，嘴唇都没咬出了血。
“支队长，支队长……”
正在长川真田发懵的时候，一个影子晃晃悠悠地从院子的方向跑了过来，离近了听到声音正是少村义三，只见他的军装上沾满了泥浆，又被硝烟熏过，面孔上只露着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不过，长川真田确认无疑这个就是少村义三。
长川真田和松井节十分惊讶，惊讶的是少村义三竟然还活着，如此猛烈又集中的炮火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少村君，真的是你？”长川真田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说话带着颤音。
“正是卑职！”少村义三在劫后余生首次露出了微笑。
“你是怎么躲过炮击的？”松井节好奇地问。
“炮击一开始的时候，我立即跳进了地道口之中，这才躲过了一劫！”想起刚才猛烈的炮击，少村义三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当时和他一起跳进地道口的还有另外五名士兵，当他们从地道口出来之后，发现原本一个中队的工兵已经全部被炸死，这六个鬼子不禁从心里感谢起中国人挖的地道来。
“松井君，马上弄清楚刚才的炮击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西南方向也发生了猛烈的爆炸，那里是什么地方？”长川真田的思维终于恢复到了之前的正常水平，他开始将刚才听到的、看到的一切联系起来思考。
“好像是步兵第三大队的炮小队营地方向。”松井节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纳尼？”长川真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仿佛都能滴出水来。
松井节的头都要低到裤裆里去了，无论这次突发事件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他这个作联队长的都脱不了干系。
“马上过去看看！”长川真田怒道，又对少村义三道：“让松井君给你留一个小队救治伤员！”
“哈依！”少村义三心里苦笑，还救治什么伤员啊，整个工兵中队现在就剩下我们六个活着的人了。
当长川真田、松井节来到步兵第三大队炮兵小队的驻地营地时，被眼前的一切深深的震撼到了，这里也几乎被夷为平地，三顶行军帐篷被气浪撕成了无数的碎片散落在地上，比帐篷碎片更加多的是残破的肢体，红褐色的血水逐渐汇集成一条条小小的溪流，在一些低洼地带凝成了血洼，在闪动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晃得长川真田、松井节这两个见惯了战场上血腥的鬼子心中也不禁一凛。
距离比较近的步兵第三大队第三中队已经过来支援了，但是他们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生还者。
“八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川真田看到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扭曲的炮管和几乎散架的炮身歪歪扭扭的伫立着，这也学是唯一的目击者了，但是他们却不会说话，压抑了太久的长川真田彻底地咆哮起来。
松井节脸色惨白，如果说刚才工兵109联队被炮击他还有点庆幸的心理的话，这次简直就是心头都在滴血，他已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复杂心情了。毫无疑问，刚才工兵中队被炮击的炮弹就是从这里发出的，现在少村义三还不知道这个情况，要是知道了少不了要和他拼命了。
“松井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长川真田死死地盯着松井节，脸色铁青，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穴的几条青筋不住地抽动，他的肠胃和五脏也都变成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烧起来了，胸腔剧烈的起伏，仿佛随时都要炸裂一般。
“这……卑职……”松井节简直是欲哭无泪，谁他娘的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个鬼子步兵中队长过报告说依然没有发现活口，长川真田劈手就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怒吼道：“没有发现，就给我再去找，直到找到为止！”
鬼子中队长哈依一声委屈地去了，人都被炸成渣渣了，我还能给你找个活的回来？
趁着这个工夫，松井节赶紧梳理自己的思路，突然他发现那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前倒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肢体碎片，便道：“支队长阁下，这里并没有尸体，卑职判断不是我们的人开的炮！”
长川真田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不是自己人，那到底是谁呢？
松井节又道：“卑职怀疑是支那人通过地道混进了炮小队的营地，之后才向着工兵中队开炮的。”
既然少村义三推测整个七星镇的地道口有上百处之多，那么支那人从地道潜入营地之中发射炮弹也就能合理的解释了，可是问题是一个炮小队好歹也是55人的编制，他们怎么可能就任由支那人开炮呢？
“马上让人搜索炮兵小队的营地内是否有地道口!”长川真田道，“好好查查，为什么你的炮兵小队会任由支那人混进来开炮，难道他们都是猪吗？”
“哈依！”松井节吓得冷汗直流。
有句话叫作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松井节算是感受到了。
很快就有人过来跟他报告说联队部也遭到了袭击，作战室被炸得一片狼藉，两名作战参谋和两名卫兵被杀死，后来巡逻队发现作战室门口的卫兵不在，上前查看的时候也被里面的诡雷炸死了四个士兵。以为爆炸的时候刚好是工兵中队遭到炮击的时候，所以这点声响并没有引起长川真田和松井节的注意而已。
松井节听了之后几乎是万念俱灰，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啊，怎么都赶在一起了！
“支队长，我……”松井节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长川真田去解释，事实上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独立团已经渗透到了七星镇中，这一切都是中国人搞出来的。
长川真田看到松井节那副可怜的模样，也实在是发不出火了，道：“马上派人全镇展开搜索，也许支那人还没有逃回去。”尽管他知道镇子里有不少的地道口，这样大规模的搜捕也未必有效，但是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吧，那岂不是让独立团认为皇军都是些怂包软蛋？
“哈依！”松井节重重顿首。回头叫来了一名传令兵，让他命令联队所有的部队全部展开搜索。
长川真田和松井节亲自和鬼子步兵一起在炮兵小队营地展开了搜索。
当听到第一声炮声响起的时候，还在步兵第三大队大队部值班的三轮空就预感到有些不妙了。后来炮声越来越猛烈，更是让他胆战心惊，再打炮兵小队的电话也已经打不通了。三轮空瘫坐在了椅子上，心头阴云密布，越想越觉得昨晚的那个所谓的“老乡”有问题。
后来他接连又打了几个电话，才得知三大队的炮兵小队竟然全部玉碎了，这让他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来。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是他电话通知炮兵小队迎接检查的，这种事情炮兵小队那里都炸成了齑粉一样，电话记录早就没有了，但是在隔壁不远的联队通信队肯定有，值班的电话接线员肯定有记录。如果联队顺着这条线一直查的话，很快就能查到他的头上来，届时最好的结果也是定一个玩忽职守罪名，那他的军旅生涯基本上也就完蛋了，他思付再三决定抹掉这个痕迹。
首先，三轮空将昨晚的大队部的值班电话记录中关于去炮小队检查的内容全部撕掉了，小鬼子倒也细致，边缘切口处理的十分干净。
可是问题是眼下还没有到交班的时候，怎么离开这个值班室去通信队呢？
也该着三轮空走运，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大队部值班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鬼子少尉快步走了进来，三轮空一看大喜过望，因为来的这个鬼子少尉恰好是自己的下一班值班员。
还没有等三轮空说话，放在桌子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