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杀生道果 > 第四百七十六章 变故!

第四百七十六章 变故!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轰隆——!

    大战一触即发的惨烈气势冲宵而起。

    整个龙象道历史上最大的危机,就在他们本以为尘埃落定之后,猝不及防地陡然降临。

    龙虎庙四位真人的脸色,此时已经难看到了极处。

    黄龙真人只是因为唯一的儿子出事心情低落,但活了快五百年的智慧却没有打多少折扣。

    看到【满象宫】两人的反应,立刻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串联到了一起。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好似刀锋一样的锐利目光一下子落到了玉象真人的脸上,微微带着颤音质问道:

    “玉象!长颅!是你们对随风下的手?!这从一开始就是你们设好的一个局?

    我们可是做了几百年的师兄弟啊。

    我对你们始终如一的信任,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从背后狠狠捅我一刀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难道不知道龙象道若是就此分崩离析,到头来会害死多少人吗?!

    到时候我等万死莫赎啊!”

    哪怕面对确凿无疑的事实。

    已经维持了快两千年的现状,让黄龙依旧难以相信。

    【满象宫】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背叛了宗门、背叛了九兵、背叛了人类?

    随即目光又落到他们身后的那一群教门真人身上:

    “跟你们合谋的是哪一家?黄天正法道?青天正法道?

    可你们想过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叛徒远比敌人更可恨。

    你们投靠了天官,也会同时登上正道必杀名单的榜首。

    无论是九兵诸位【尸解仙】、【太上】、【斗战胜王】、还有你家祖师【湘夫人】都绝不会放过你们。

    回头吧,现在回头我可以既往不咎,就连随风的事情我也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危机之下,黄龙真人没有被痛失独子的仇恨冲昏头脑,依旧在试图继续履行自己掌教元帅的职责。

    不过。

    听到“湘夫人”这个字眼,本来一脸戏谑的玉象真人却突然暴怒:

    “湘夫人?我家祖师?

    胡说八道!假的,都是假的!

    【满象降圣印】甚至【降圣威盟法】都潜力已尽,除非另起炉灶,否则前面根本就已经没有路了!

    除了那个走狗屎运凑足【天道垂青】的六耳猕猴。

    在【天部道法·降圣威盟法】这条道途的终点,自始至终都只能容纳一个尸解仙的位置。

    那就是出身自你们龙虎庙的【太上】!

    只要【太上】一天不死,龙象道的后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根本不可能摘来一颗【长生道果】!”

    “你说什么?”

    看到黄龙真人脸上震惊的脸色,玉象眼中的暴怒也渐渐转为浓浓的怜悯:

    “你这个为龙象道和【太上】鞠躬尽瘁了一辈子的老实人,怕是从来不知道这个秘密吧?

    一直以为自己资质不够,不能在祖师创立的道路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创出属于自己的天部道法。

    殊不知,正是你家祖师走了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啊!”

    “今日便让你做个明白鬼。

    【降圣威盟法】的本质是作为体制之道的‘威盟’,而非‘降圣’。

    无论是降的黄龙、满象、麒麟...等等哪一种神兽精神也好,本质上都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在龙象道一庙、一宫、二十四门这个体制之内,无论升到哪一个级别,都不可能取道主而代之。

    如今,我们【满象宫】不伺候了!”

    闻言,剩下四人更是一片躁动。

    最年轻,本来也是最有希望一窥紫篆之境的虎翼真人忍不住上前喝问道:

    “【湘夫人】明明时常显圣。

    真身虽从晋升后就驻守天门,我却在九兵【湘竹馆】中多次拜见过她的化身,你怎么确定她是假的?”

    玉象真人却是对他诡异一笑:

    “当然是真正的...‘湘夫人’告诉我的了!

    哦,在当初晋升失败身死化鬼之后,【天部神位·湘夫人】早已经自动剥离,被别人拿走。

    现在应该叫她...地下主!”

    肉眼可见的,黄龙、蛟夫人、虎夫人和虎翼真人都勐地剧烈一震。

    “地下主?”

    这段时间随着阎罗王的“阴山背面大开发计划”搞得如火如荼。

    【地下主】这位阴司最大的对手,早就已经人尽皆知。

    许多人都对这位半仙的身份有所猜测,却谁也不能确认。

    龙虎庙众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从来未曾露出过真身的半仙,竟然会是自家龙象道的“湘夫人”?

    只因阴阳相隔不能互通,让【九兵】尸解仙们维持士气的小计谋,得以对内维持了上千年。

    压抑多年的玉象真人十分满意他们的表情,他自己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比他们强上多少。

    【尸解仙】的数量有水分,在【九兵】中算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经历长达数百上千年的日积月累,疑点越来越多。

    满象宫早就在怀疑套着【湘夫人】身份的尸解仙其实并不是自家祖师。

    而是某个【尸解仙】的马甲!

    他们对自身的前途自然也有隐忧,就跟现代国家一样,得知自家的大杀器其实是个纸老虎,能不心慌吗?

    直到十六年前鬼节之后的某一天,一片能和地下主沟通的破碎人皮出现在他的面前。

    玉象终于一点点动摇。

    日前才在地下主的鼓动下,付诸实施了这个筹谋已久的计划。

    一定程度上这也是被阴间的阎罗王给逼的,作为一只地缚灵,【地下主】迫切需要摆脱目前的状态。

    “师弟,我等当初加入【九兵】时的志向和誓言你都忘了吗?

    虎将龙军气宇雄,佩符持甲去匆匆;铺排剑戟奔如电,罗列旌旗疾似风。

    活捉三尸焚诡窟,生擒六贼破魔宫;河清海晏乾坤净,世世安居道德中。

    但行好事,要以大局为重啊!”

    黄龙真人明白了他们的想法,还想再劝,话语中满是难以掩饰的痛苦。

    他自己活了快五百年,玉象真人也只是比他年轻了二十几岁。

    同时代的师兄弟,除了少数天生寿命悠长的妖物外,已经只剩下他们几个青篆了。

    大家当了一辈子正道,自然不想让他们晚节不保。

    玉象毫不领情,大手一摆:

    “大局?好一个大局,为什么让我们为大局牺牲?而不是他【太上】把位置让出来呢?

    黄龙师兄,你倒是顾全大局,甘心寿尽而死,我们却不信这个邪。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想要做人上人就是要争,就是要抢,那个位置只要坐上了就是我的。

    现在该轮到大局以我们为重了。

    再说了,师兄你不是也想留下血裔继承道统吗?我们只是选择的道路不同,本质如一啊。”

    这世间的“长生门路”,大致可以分为三种。

    一种是个体上的永生,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尸解仙、天官、诡仙,无数术士孜孜以求的也是这一条。

    退而求次,还有另外两种“长生”的形式。

    第一种是血脉、血缘上的长生,叫做“血裔”。

    子孙万代流传的遗传密码全都来自最初的祖先,“炎黄子孙”便是其中的典型。

    第二种是思想、学术、道统上的长生,叫做“法裔”。

    不断有人传承着自己的思想、学术,甚至融入人道青史留名,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儒家的“万世师表”。

    在玉象看来,自己不择手段走第一条,和黄龙准备让兼具了“血裔”、“法裔”的原随风上位没有本质不同。

    当初,地下主突然跑出来要重新领导【满象宫】,玉象真人自然是抗拒的。

    但他却无法抗拒能与自家道法完美契合的...“灵肉合一”之法。

    即使能靠它突破紫篆仙人的术士,也像【降圣威盟法】一样最终只有一个。

    其他人却也能靠它由人化妖,至少延寿千载!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

    现在有一条能超越【尸解仙】的道路摆在自己面前,只需要背刺龙虎庙一刀就可以得到,他又如何不动心?

    “既然好话已经说尽,那便只能做过一场了。”

    黄龙真人身上【法相】境界的气势爆发。

    虽然【霍桐洞天】力量骤降,对面真人的数量更是己方的一倍。

    但在【道统法物·黄龙锏】面前依旧不够看。

    名门正派的【道统法物】虽然没有教门和旁门左道那么霸道,但用来击杀门中叛徒依旧是轻而易举。

    对着北方山门的方向遥遥一拜,恭声道:

    “弟子拜请【黄龙锏】临坛!”

    休——!

    身上一道辉煌的光柱好似利箭一样冲宵而起,似乎与某个存在遥相呼应。

    一息,两息,三息...

    竟然,毫无响应!

    “哈哈哈...还是看我的吧!”

    玉象真人看着勃然色变的黄龙真人,笑得志得意满。

    正像他们先前所说,决定胜负的关键并不在这白龙山,而全在战场之外。

    那便是关键少数!

    同样掐诀拜斗,大喝一声:

    “弟子拜请【黄龙锏】临坛!”

    身上同样有一道光柱冲天而起,似乎也与某样事物遥相呼应。

    一息,两息,三息...

    玉象真人的脸色从意气风发,到难以置信,又到气急败坏。

    就跟梁州的传统剧目变脸一样,实在是精彩极了。

    最后场中只有两道光柱继续交相辉映,互相较劲,在得到自家祖师回应之前谁也不敢随便停下。

    可此时被他们冲开了厚重乌云的那片蔚蓝天空中,却是连一根毛都没有落下来。

    连带着两方人马都忍不住大眼瞪小眼。

    完全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呱呱呱....

    直到天上一只乌鸦被双方的气势所迫,呱呱乱叫着坠落下来。

    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