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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 论事还是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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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住了口,回头看着这位过气的副班长。

    薛蟠调整情绪,表情沉痛说道:“初时承蒙各位抬爱,小弟侥幸,做了这个副班长。虽说在朝廷诸位大人看来,这只是咱们孝子闹的玩意。但月余以来,小弟夙兴夜寐,战战兢兢不敢怠慢。身为副班长,并不敢仗势欺人,更没有贪墨苟且。只是一心为着大家出力。既要周旋其中,调和同窗关系;又要眼观六路,生怕闹出事端;还要早到迟走,收拾每日事务;更要含垢忍辱,抵住议论纷纷!唉,其中甘苦,怕是诸位难以知晓!”

    说到此处,薛蟠眼角竟隐隐有些眼泪。

    同窗众人看了,心中忍不住同情起他来。

    只见薛蟠顿一顿,忽然又开颜笑道:“所幸今日同判一番开导,端的微言大义,小弟甚是悚然。这副班长么,原要德才兼备方可做得,还要事无巨细方可耐得,更要牺牲自己方可当得。不满诸位,方才同判满意大家都有进益,小弟却是比往常少有念书之时了!今日得脱此役,一身爽哉!”他满脸欢喜,看起来果然是一身轻松的样子。

    这时候众人细想,似乎这厮说话也有几分道理。他薛蟠每天看上去好像都在和同窗周旋,又在维持纪律,又在四面协调。还真的耗费精神气力。于是不免自忖:若由我来做这个班长。能比他当得好么?

    薛蟠一面说话,一面不动声色观察大家脸色。这时候知道自己的话开始起作用了。于是最后说了一句:“大家同窗至好,来日科场官场,正是携手共进时,切莫为了小弟刘兄伤了和气。此时心情激动。就聒噪这几句话,不管今后谁人做了咱们首领,小弟一定为其马首是瞻!”

    说完,样子很落寞地退后,站在杜厚泽身旁。

    刘从广那草包便没有他这口才本事,只好瞠目不知所以。两相对比。旁人对他更是鄙夷,却对薛蟠好感倍增。

    杜厚泽扭身微微用眼角余光扫扫薛蟠,心中思忖道:“今日已经很明了啦。看来同判大人是定要在国子监里掀个波澜,才放出这等条件,让各人争这个班长之位。此事决断终身,我须不得妇人之仁拱手别人。不过方才薛文龙说得极有道理。他这副班长最是难当,也难为那刘从广草包一个他都能应付下来。嗯,是个人才!我若能将这班长弄到手里,那些腌舎事还真做不出来。头痛得紧!不如许他个副的,嘿嘿,这厮未必就不为我效死力。况且,有了他。怕是胜算更多些!”

    他心中打定主意,身子便下意识地稍微侧了一下,斜对着薛蟠微笑致意,态度迥异从前,很见和善之意。薛蟠见他招呼,也旁人不易察觉地报以微笑。其实心中狂喜:呵呵,老子故意来和你站在一块儿,不怕你这厮不来咬钩!

    薛蟠学问不好,做人却绝顶聪明,官场一举一动无不了然于胸。这时眼看刘从广大势已去。自己再不同他划清界线,怕是别说副班长当不上,更有可能今后在率性堂都难立足。因此一番表白,既在众人心中把自己跟刘从广作出了区别,又把自己扮演成一个为公无私爱岗敬业的好干部。还着实点透了其中的头痛和难处。他知道,这帮衙内,要发号施令颐指气使是胎里带来,毫没问题的。但要做起实事,真不是自己对手。自己的长处自己清楚,论家世,比不过此中人一半。所以从头至尾,自己的定位就是做个副班长,反正好处一样也不落下,又不惹眼,何乐不为?

    经过精心观察,薛蟠终于发现,其实这里面但凡有些竞争力的人当中,最具备各种条件的恐怕只有两三个,庞元英算一个,杨传永算一个,还有一个无疑就是杜厚泽。他爹是流内铨,人人敬仰。他自己也算品学兼优,大家都不讨厌。最有趣的是恐怕只有自己发现,杜厚泽其实非常热衷名利,那不为人察觉的热切眼光每每被自己看在眼里,这才是薛蟠说完话不动声色靠拢他的真正意图。杜厚泽果然上钩!

    这些人当中,庞元英是个真君子,眼看刘从广被众人轰,薛蟠又自动退后。心中焦急梁丰交办的事如何完成。他这种人就是这样,天生就有一种使命感。哪怕人家没安排他做,只要他知道了,责任心驱使,就一定会参与进来。

    当下大声道:“大家都别闹了。咱们静下来,好生商量个妥善法子选出班长,才不负同判大人的殷殷期望。杜兄,你我一道主持一下如何?”

    庞元英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只想把事做好。杜厚泽却大喜,正要借此机会来提升自己的人气。当即矜持地点点头道:“愿助庞兄一臂之力。”说完振振衣裳,走到庞元英身边,两个率性堂年纪最大的就开始了临时主持会议。

    率性堂的学生自治班会一直开到很晚才散。丁凤鸣回到府里,先到祖父丁谓处问安。

    “怎么今日回来恁晚?遮莫又是贪玩去了?”丁谓晚上喝着淡淡的茶问道。他家里是不禁子弟玩耍的,丁凤鸣虽然年幼,却也在风月场中见过写阵仗。只是最后一道关口不准突破而已。那是当然,才十二岁,身子还没长成,岂能胡作非为?但见识见识却也无妨。这就是丁谓的家法,吃得苦,享得福,今后才会不被起落左右,不为贫富担忧。他本人就是如此,叱咤一时,也受过打击,却从来大量,世人都服的。

    “并未贪玩,实在是今日率性堂商议重选班长,大家主意甚多,因此回来晚了。”小丁对爷爷很恭敬。

    “哦?才选了不久,恁地又要重选?呵呵,老夫明白了,莫不是被蔡子思的弹章弄的鬼么?”丁谓一转念间,马上想到其中关节。丁凤鸣佩服万分:“爷爷神机妙算,果然如此。”

    在丁谓的循循善诱下,丁凤鸣事无巨细,把当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天分既高,记性又好。连梁丰的原话和纸条内容都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这是丁谓喜欢这个孙子的缘故,像自己,聪明!

    等听完丁凤鸣的描述。丁谓陷入深思:这个梁玉田,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做法,哪里是在调教一群学子,明明其中隐含深意啊!他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不住盘算着。忽然回头,笑吟吟对丁凤鸣道:“凤鸣,你对做个班长,可有意否?”

    “孙儿年幼,怕不服重,没敢去想。”

    “嗯嗯,倒也罢了,你年纪确实太小,镇不住。不过,你方才说的其他那些布置,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嘛。”

    “是,请祖父大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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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性堂当天开班会的情况,透过小小的拐弯渠道,传到了梁丰的耳朵里。

    梁丰在家听着张庭的汇报,啧啧赞道:“他妈的,淫才啊!”

    张庭也不明白:“你说谁是人才?”

    “还有谁,薛蟠呗。”

    张庭瞪了眼珠子,私底下俩人还是好朋友,当然不会跟他客气:“你气糊涂了吧?就这么个不着四六,翻云覆雨的天生小人,你说他是人才?”

    “呵呵,所以啊,我对那些衙内还真没白说,就你也四十的人了,这个道理还是转不过弯来。什么叫小人?做了小人的事才是小人呢。人家现在又没做什么,你看,让他管着这个率性堂,出力出主意,什么不是好好的?要是全靠咱们,能成么?”

    张庭站起来几步走到梁丰跟前:“你搞清楚,此子动机不纯,只有从中渔利之心,全无一心为公之意。这种人不是小人,是什么?”

    梁丰也站起来,背负双手,直视张庭的眼睛:“廷之兄,天下事有几种,有些要看动机,有些要看结果,须有个分明。譬如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事,论事世间无孝子。再譬如万恶淫为首,论事不论心,论心终古少完人。对于薛蟠这些时日来的举动,小弟以为,当以论事视之!”

    张庭怔怔想着他的话,口里不由自主念叨起来。他觉得,梁丰似乎有些道理,但究竟怎么有道理,他还是转不过弯来。数十年纲常、正义、君子、小人,数十年“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些都深深烙在他的灵魂里,骨子里,一下子怎么也无法排遣。

    “我对他们说过,若有一个好的制度约束,便是坏人,他无法作恶,也只有为善。哪怕他终生天天打量着要坑人害人,可没机会下手,到了还是个好人,不是么?又假若一个好人,无人约束无人监督,成天高官厚禄、金山银海、酒池肉林摆在他面前,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毫不动心?反正我是做不到,廷之兄,扪心自问,你呢?”

    张庭顿时语塞。他还真不好意思回答自己能做得到。要是说了,或许自己都会认为自己是个伪君子。(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