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问镜 > 第五十三章 欺之暗室 无源咒杀

第五十三章 欺之暗室 无源咒杀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如是清音盘转。

    一转过去,“侍女”强横修为就是削落一层,便是触及高层次的法则,剑意的破坏力会有所衰减,可十转之后,“侍女”连续三次动秘法提振的力量,也是给削落了七成有多,直接又坠回到长生真人的水准。

    由此二人之间的差距,更是相去天壤!

    “侍女”那一记似刺似震的手刀进击,再也没有了震荡虚空之威,倒像是陷进了泥涂之中,一盛二衰三竭,直至于无。

    “混账!”

    自难以来,“侍女”还是度声,只是愈尖锐,辨不清男女,而在尾音处,则是破了嗓子。

    概因此时此刻,此人喉间已然溅血。

    虽仍未曾真正面对剑气杀伐,“侍女”面孔却已胀成了青紫色。身上更惨,气血逆行,百脉如焚不说,肌体更是几乎同时裂开了几十上百个长近尺许的平滑伤口,喉间创口便是其中之一,个个如遭利刃切割,血雾喷溅,转眼已成了血人。

    说是被利刃所伤也不错,毕竟还是十二玉楼天外音造成,只不过这并非直接受创,而是受法则破灭反噬所至。

    不管何人,受法则所拘,待法则破灭之时,必受所伤。

    且是躲不过,挡不下,只能硬捱。

    若是长生以下的人物,如此怕已是形神俱灭,而长生中人,终究还是从天地法则意志中,挣得了一些“独立自主”的东西。

    特别是劫法宗师,大小三灾已过,在天地法则体系之外,挣得了专属于自身的一块法则区域,故而“侍女”还维持着形神未散,还有着一击之力,还有着翻盘的可能。

    对此,余慈只是冷笑。

    天地之法吾能斩之,何况尔辈!

    清音再转,丝缕剑气终焉化形,悬空照下,正中“侍女”眉心。

    刹那间,虚空中似乎是响起了琉璃器皿破碎的声响。

    “侍女”再出刺耳的尖啸,压过了那仿佛是错觉的声音,可那已经破体而入的剑气,其终究还是奈何不得。

    剑气细若游丝,剑压澎湃如海。

    “侍女”拼命向前冲击,可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上,再爆出一层血雾,而相较于这些,其道基的崩解撕裂,才是最为致命的。

    其掌刀依旧是抵在余慈胸口,但其人眼神转暗,一切生机,一剑勾销!

    下一刻身体也直坠下去,砰声落湖,溅起大片水花。

    但也在此刻,余慈眉头微颤,一剑毙敌,感觉却有些古怪。

    劫法宗师确实难挡十二玉楼天外音的锋芒,可问题在于,他了结得也太过顺利,似乎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未等他真正确认问题源头,又一层光波自天外而来,待到莲花池上空,便如镜转阳光,集结成束,直接照在他身上。伴之而起的,是一道阴沉嘶哑的嗓音:

    “何方妖邪,敢在洗玉湖肆无忌惮,杀人夺命!”

    转眼间,余慈身外的重压蓦地狂飙一倍。显然三元秘阵对这边的交战“看不过去”了,做出了更进一步的干预。

    可他娘的这叫什么干预!

    余慈抵住这份压力,然而念头偏转,终不免挪开了些许注意力,也见到旁边在光罩防护下的华夫人,终于启合朱唇,说了一段话。

    从唇语分辨,大约是介绍他的身份,也说起“内奸误导,可以撤阵”之类,立场倒是比主持三元秘阵的那位监察还要端正。

    可是,便是华夫人这么讲了,照在余慈身上的光芒仍旧没有丝毫衰减,那个阴沉嘶哑的嗓音则又声:

    “夫人所说,与三元秘阵察知的略有出入,尚不足以为其洗脱罪名!”

    余慈眉头微不可查地挑动两下,对此人堪称明目张胆的行径,颇感佩服。

    但这样的话,某些宗门的嫌疑反而变小了。

    受到伏杀之初,余慈本以为是天遁宗的,可阴阳那边,全无这类消息,如今再细究其法度,也有些差异。至少用起“三元秘阵”这手,真不像是天遁宗的手段。

    余慈曾与幻荣夫人一起分析,天遁宗身为天下有数大宗,独立于各派别之外,因为其特性之故,可谓仇满天下。越是如此,在一些会引起忌讳的事情上,就会特别谨慎小心。

    “三元秘阵”是洗玉盟的根本重地,若他们真敢明目张胆地插手其间,就等于是在洗玉盟各宗脸上狠扇耳光,立刻会引起强烈反弹。

    看起来,想取他性命的,还真是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啊!

    一念至此,余慈心头猛地震动,灵觉终于捕捉到了那飘移不定的凶兆所在,低头下看,却见浮在水面的“侍女”尸身面目朝上,其死寂的脸上,不知何时竟然是勾勒出一道诡秘的笑容。

    余慈心中微沉,急防对方再有动作,可“侍女”的尸身,却是以可以目见的度朽化、崩解,最终成为一圈灰烬,且很快随波流散,再无痕迹。

    与之同时,余慈莫名就觉得心中不是太爽利,神魂像是蒙了一层灰翳,正待以祛邪之法清扫,之前持剑刺客爆体之后,留下的污秽之气,陡然间像是有了主心骨,不复流散之状,而是在其内部进一步运化反应,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东西。

    余慈如何能让它成功?

    当即星辰天上光芒连珠,玉京三光破元消魔符飞流而下,承启天中两样事件也蓄势待,他要战决,就算是伤到虚空结构,也顾不得了。

    偏在此时刻,之前已经遁走的持弓刺客,忽然停身,就在数十里外,引弓如满月,遥指这边。

    自挡下第一箭之后,余慈的气机一直追索此人,本想赏他记雷火,却受连环杀局所限,无法腾出手来。

    如今再看那刺客,弓臂两端气机有如潮涌,其力量层次竟是如“侍女”一般连番上扬,几无止境,便是相隔数十里面,也觉得背脊生寒。

    那弓箭能积蓄如此伟力,定是双轮祭炼的法宝无疑,而他之前竟然毫无感应!

    余慈毛骨悚然,气机再提,便要先下手为强,可也就是在此刹那,阴沉嘶哑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

    “好胆,还敢反抗。”

    三元秘阵第三轮光波照下,虚空中嗡嗡震颤,转眼间又化做铁索抖颤的“哗啦”之声。且这不是什么比喻,而是真有数道粗若足胫,乌黑亮锁莲凭空化就,交缠而下。

    也是在此刻,余慈感应到远方的画面:那持弓刺客早已摘了蒙面巾,唇边分明就是寒澈肌骨的冷笑,而其唇形开合,则是四个清晰到极致的口型变化:

    欢迎回来!

    箭矢激,化光曳空而来,数十里距离,一抹而过,直至眼前。

    耳畔响起几不可闻的闷响。

    大片虚空结构“朽坏”——就是这么个情况。

    “自辟天地”是修士强大力量对天地法则结构体系的扭曲,也是与天地法则意志的妥协,其中必然有一个“边界”,形成暂时的平衡。

    这也是“自辟天地”最为坚实的外层防御,法则的异化和扭曲,足以绞杀大半外力侵袭。

    可当箭矢抵至,那层边界立时进入了“失衡”状态,法则乱离,引内外虚空对峙,大片已经稳固成形的结构法则当即失去了根基,自然迅“朽坏”,箭矢冲击力,至少还保有八成以上!

    若给命中,保证前胸穿后背,再没有第二种可能。

    此时此刻,余慈根本没有念头转动的时间,而是由战斗本能驱动,瞬间做出反应。

    箭矢锋芒之前,寒意剧盛。

    太玄冰解封闭了虚空一角,在未能全力摧动真实之域的威能之前,相关的动静法则,只能挥一丝半点儿。可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法则作用,物性的消长变化,也给“固定”了那么瞬间。

    箭矢透入,如坠泥潭,可怖的冲击力立时给化消大半,特别是动静之间的强大力量转换,使得以未知金属所制的坚硬箭矢剧烈抖颤,结构濒临崩溃。

    余慈劈拳轰下,将箭矢硬生生打爆。

    可虚弱感也随之而来。

    余慈旧伤还没有好利落,突如其来之下,淌过如此连环杀局,又连连续动用上真九霄、太玄封禁两样大神通法力,特别是后者的短促爆,使得先天元气的消耗,不可估量,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回一口气,不然定会加重伤情。

    他甚至都无法约束崩开的箭矢碎片,周边虚空,包括的“自辟天地”,都是裂痕处处,正是矢羽碎裂崩溅的痕迹。

    也正因为如此,虚空凝成的粗黑锁链合拢之时,他根本没去反抗,当下被锁了个结实。

    锁链之上,肯定也带着一门了不起的神通,外扩的心内虚空都给压缩回来,只挡在身外尺余,不使锁链真的落在身上。

    此刻,余慈仿佛当头压了一座大山,又似有巨蟒缠身,一时动弹不得,偏偏有嗓音如同吞吐蛇信的嘶嘶声响,在耳边流连,让人作呕:

    “手段毒辣,有令不行,十有**是亡命之徒!华夫人,你定是受惊过度,心神不宁,还是静待来日情绪缓和之后,再向盟中陈述此事吧。”

    这话肯定不是对一个人讲。

    在光罩“保护”下的华夫人,再向余慈这边瞥了眼,不再开口。

    余慈略微平复翻动的气血,却见远方那个持弓刺客,第三次拉开了弓弦,而他这边,依旧是被捆得动弹不得,不由得笑起来,次与三元秘阵之后的那位‘交流’:

    “那边射箭的,又怎么说?”

    “渣滓,闭嘴!”

    声音阴冷,然而情绪却是很兴奋的样子,近乎癫狂。

    余慈本就寒意森然的笑容,彻底敛去,他眯起眼睛,他不是佛爷,七情六欲他一样不缺,一样不少,被人当头骂了,自然也是有火,更何况,这一系列的连环杀局,实在让人痛快不起来。

    未等进一步做出反应,之前神魂微痛,有灼烧之感,从神经网上扩散开来。

    痛苦之尖锐,纵然是在锁链捆缚之下,也是不自觉一个抽搐,耳中鸣响,有千百人在耳畔音,仿佛是僧侣道士念经颂咒,可是里面是说不尽的阴诡邪恶之意。

    这绝不是什么幻听,一声接一声的咒音,自此再无休止。

    咒音之中,死、病、腐、毒、阴、绝等等负面阴秽之气,像是鼓起的脓胞瘤子,要在神魂上栽种滋生。

    而究其根源,实是神魂之上,“侍女”和持剑刺客死后的怨戾之气,和合一处,阴阳衍化,附着不去,形成了一个仿佛烙印似的痕迹。

    外来咒音秽气,正是以此核心演化,且还在蔓延扩散,仿佛时刻有火焰炙烤,每一处炙痛,都是“毒素”滋生,腐蚀神魂。剧痛之下,连到嘴边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余慈突兀的沉默更是助长了监察的气焰,虚空之后,那位继续开口训斥:

    “刚刚秘阵已经动,却还是有两命归西,嘿,尔辈置洗玉盟于何地?洗玉湖的地界上,也容不得随意戕害人命的暴徒!”

    说话间,虚空中甚至导来蓝白色的电流,顺着锁链,往余慈身上缠去。只是一时半会儿无法突破心内虚空的防御,空耗力气而已。

    如此情况,让那位监察更是着恼:“冥顽不灵之徒,死不悔改之辈……”

    余慈面无表情,完全无视了耳边的聒噪。

    此时他凭虚而立,没有任何支撑,内外的压力继续飙扬。神魂之病、重箭之威、三元秘阵之缚,内外齐攻。

    一时间,情况急转直下!

    相较于前两者,监察言行,纯粹是个小丑,但也最为可恨!

    有了“三元秘阵”的压制,数十里外的持弓刺客完全可以最大限度地蓄积力量,从容瞄准,等待他最虚弱的那一刻。

    而神魂之中的“病症”,依旧是呈扩散之势,余慈已经给自己加持了天河祈禳咒,更以神意内聚玉京三光破元消魔符一系符法神通,降伏邪魔秽气,但也只能将其扩散趋势稍做压制而已。后续他还有一些手段,却不好现在使出来。

    究其缘由,实是那咒音不绝,仿佛有万千咒法高手行以咒杀之术,往来难测其虚实,难以断根。他想搜索咒音的源头,可才起念追寻,便是一片污血般的暗红光芒,遮蔽虚空,隔绝感应。

    其端究竟在何处?

    到洗玉湖前后,余慈也想过,某些人会用比较激烈的方式“欢迎”上清回归,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迅猛,如此直白。尤其是涉及到三元秘阵的当值监察,让人不得不往最坏的地方考虑。

    他该如何破局?

    此事从头到尾,水上水下,见或不见,一环扣一环,紧密狠辣。暗处分明有一条毒蛇,窥伺着他,他还懵然不知,直到挨了一口,“毒性”猛烈袭来,才是惊觉。

    布局的究竟是谁?

    三个想不出结果的问题,就是三块坚硬的石头,就那么闷在心头,轰不破,踢不开,彼此还撞击、磨擦,燃起火花。

    这就是愤怒……但称不上暴烈,只是烧得深透,直穿心室脑宫,烧得心血脑汁滋滋作响。

    在一处暗室中央,一人多高的水镜中光波摇动,使得成像不那么清晰,但所有的观众都不在乎这个,其中的影像已经锁定不变,呈现在镜面之上。

    那是一对因愤怒而变得血红的眼睛。

    便在此时,水镜旁边出现一个人影,中等身材,微胖,在水镜的光芒映照下,颇为白皙的脸面上,色彩交错,看不太清他的眼神。

    此人正伸出手,食指像利刃般,从镜面眼眸中划过,带起一道长长的波纹:

    “看,这眼神多么有趣!”

    黑暗中传来了低笑声,看起来很多人都赞同这句话。

    可暗室之中,除了水镜旁边这人以外,再没有任何人,笑声都是通过特殊的法器,跨越千里、万里传递过来。同样的,暗室中的影像,也是以类似的方式传回去。

    笑声中,有人还亮起嗓子:“渊虚天君,不过如此。”

    这回,响应者寥寥,暗室中人则笑道:“渊虚天君究竟如何,此次会后,相信各位会有自己的判断……好了,就看到这儿吧,如果再操作下去,事后倒查,我这边还有些麻烦。”

    黑暗中又传过笑音:“赵阁主的无极阁,能有什么麻烦可言?不过我倒有一事不明,余慈那边,除了三元秘阵的压制,太昊摧城弓破袭之外,是否还有别的?”

    “唔,道友感应敏锐。”

    暗室中人,也就是无极阁主赵相山点头赞许,他已有十成把握辨认出说话人的身份,却是含糊过去,这也是做脏活儿的行家里手具有的本能。

    “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这样,有各位壮胆,我再冒回险,大家看看后续……”

    说话间,水镜中光波流动,影像变幻。那些隐藏在千里、万里之外的人物,又看到了莲花池上的情景变化。

    此时,局面还在僵持,余慈一时挣不脱三元秘阵的压制,而监察也很难做进一步的动作。

    比较醒目的,是远方持弓刺客引弓蓄力,使得周边虚空都为之扭曲,搭在弓臂上的箭矢,已经彻底消失了形体,只余一道近乎虚无的光,威力倒似比上回还要惊人。

    若再成功,已被元气锁链捆住的余慈,当真是不妙了。

    有人便感叹:“太昊摧城弓,号称蓄地仙之力,破神明之城,便是白玉京、凌霄殿都能打穿,不知这一箭,得了几分威力?”

    “能有三成便已不错,据称此弓早在中古时代,天罡地煞祭炼之法未得完善之时,祭炼中出了岔子,以至于蓄力艰难。如若不然,岂会落入刺客之手?”

    “是啊,三成也很了不得了,你看那位渊虚天君,气血逆行,虚空抖荡,纵然没给射个对穿,受伤怕也是不轻。”

    “谁认出来,布下这连环杀局的究竟是哪一方?赵阁主想必在里面出了力,不过这看起来可不太像无极阁的风格。”

    此时暗室中的“交流”,已经开始向炫耀见识展。

    “之前‘侍女’掌刀似刺而震,打破虚空,像是南国太和门的‘震空刀’,如今太和门式微,最近两劫以来能够练成的,只有门中长老陈齐一人,不过也是失踪多年,传言已经亡故。”

    “那血光化虹,一步一境。类似的手法,最有名的当然是离尘方回的‘燃血咒’,那是他独门手法,不过那位就算心里憋屈,也不至于亲到北地动手……”

    暗室中笑声此起彼伏,也在笑声中,各方快达成共识:

    “除此以外,就只有赤霄天的‘藏府化血心经’,才有那般神异。”

    “不错,说得过去。赤霄天吃了渊虚天君的一记‘九幽盛宴’,不但万余人马全成了鬼物,连精通‘中虚日月霞光法’的尹玉明都折了进去,到现在,缺额都还没补上呢,那叫一个仇深似海!”

    也有人揪着前面有关“风格”的话,笑道:“拿赤霄天当枪头来使,就是赵阁主惯常的手段。不过能让赤霄天心甘情愿舍去两三条人命来布局,才是当真了不起。”

    “且住,此言不实!”赵相山哈哈大笑,“赵某虽说人脉还成,可诸位这么一说,回头我怎么给聂宗主交待?此项之上,我可以给诸位一个提示……直到目前为止,赤霄天还未折一人!”

    “哟嗬?难不成大伙儿眼瘸了?”

    “我想赵阁主的意思是,人死了,死的不是赤霄天中人……刺杀之事,算是赤霄天的老本行,也能外包吗?”

    黑暗中,有人笑,也有人奇,声音乱了片刻,忽传来重掌击案之声:“吾知之矣!”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各方都吃了一惊,便听击案之人扬声道:“诸位,且看那余慈额头!”

    一语引得各方视线转移,但见水镜之中,正映照出余慈的身形。其身外十数根元气凝化的锁链,将其捆得严严实实,面上僵硬冷厉,气冲天庭,以至于眉心额头都是血红一片!

    不过,眼下余慈的情绪不是重点,各方看了,也只会觉得有趣。

    众人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余慈额头,看那片血红浸染,颜色深透,其中心处,似乎是和余慈肌肤纹理相合,渐渐显出了一个图案。